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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邮区 腰部企业“选择性”休克

发布时间:2022-04-08来源:未知 编辑:生活头条

疫情之下,日子过的捉襟见肘是常态。

投资了京东、永辉超市的风投女王徐新,也有在微信群里,求加团购牛奶面包的群里的一天。

更何况那些牛奶储备不够,每天紧着将新鲜的牛奶分给孩子喝,大人喝过期牛奶兑咖啡的宝爸宝妈们。

公司经营道理相似,疫情之下,大企业活的也是战战兢兢。何况那些“脆皮”式的中小企业,停工十天半个月,基本就是“残血”状态。再叠加原材料成本上涨的行情,日子过得愈发艰难。

利润,已成奢望,活下去,成为最迫切的愿望。选择性“休克”,成为众多中小企业,苟活的方式。

01

3月26日,王放发了一条朋友圈告知客户,许村解封了,工厂准备复工。他用“喜大普奔”,来形容当时的心情。

解封当日,王放把负责剪线、缝纫、穿钩子的师傅们通通叫回工厂,连夜开工追赶进度。40W的日光灯,一排排挂在厂房吊顶,在工人身上投下亮灰色的阴影。近500平米的厂房,只听得清机器开动的“咋咋咋咋”声。

王放在“生产噪音”中,来来回回穿梭。他的心情一个字便可概括:急。

工厂流水线上运送的货物,原本4天前就应该发货给客户。但是,突如其来的疫情,搅乱了生产进度。3月19日,浙江嘉兴海宁市启动Ⅱ级应急响应,海宁市下属的许村镇、周王庙镇全域实行封控管理。

王放工厂在许村的工业园区,属于封控区。园区管委会早早跟各家公司告知防疫政策,核心就是停工。其实,也没法不停工,许村的物流都停运了。货物生产出来也发不出去。

80后的王放,做窗帘布艺的生意,客户以酒店、商租公寓为主。妻子在七号桥租档口,做窗帘批发。妻子哥哥家做海绵软包生意,给沙发厂提供沙发垫,两家一起合用500平米的工厂。

王放还给大舅哥,介绍过一些客户,后者顺便做起了飘窗靠垫,电视墙软包等业务,其中的布艺加工环节,都由王放来负责。“共享客户”在许村很常见。

虽说窗帘行业没有明显的淡旺季,但是通常农历新年后,是开年生产和销售的小高峰。而今年第一季度,王放的工厂, 基本上只运作一个半月。

年前,工厂1月20号放假,师傅们回家过年,正月十六复工,生产近一个月,赶上疫情,再次停工。而每一次停工,对王放而言,意味着日均2000元的经营成本,白白浪费掉了。

王放的工厂一天能生产100套布艺产品,一般客户下单,7天内就能完成交付,工厂运转速度很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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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疫情,工厂生产延迟、发货延迟,导致客户收货延迟,付账延迟。整个交付周期被拉长,可是,原材料采购成本的账期没法延期。王放之前的资金运作,基本上供应商的进货结算是7天到20天不等,客户的结算周期是7天到15天左右。生产端压的资金并没有很大。

而疫情导致的提货慢,打破了王放的资金运作平衡,他好几个批次的货,发不出去,硬拖成支付了采购成本,产品却压在工厂,收不回货款。

整个回款的账期被延长了,还不知道何时能结束延期。3月26日,许村解封,不到一周后,4月4日,嘉兴海宁市启动Ⅰ级应急,全市进入临时封闭管理,工厂又一次停工。一夜之间满城尽带“黄金码”。

王放在银行有300万的授信额度,差不多快用完了。

回款困难,原材料的成本还在上涨。工厂最常采购的高密度色织布,年初1平米成本不到11块钱,3月初,供应商说涨价1块钱。几天前,供应商说可能还得涨价,王放估计,现在1平米的价格会涨到13块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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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王放也担心客户“跳单”,虽然说疫情是不可抗力,但是,一而再的封禁,迟迟发不出货,他也担心客户转去广东揭阳、顺德或者是河北沧州、保定找生产工厂。

客户只是压了一些定金,王放可是已经支付了采购和生产的所有费用的。另外,他还担心客户一旦流失,很难找回来,或者要用更优惠的支付条件或者是价格,才能重新拉回来。

02

跟王放不同,在宁波工作的徐天,工厂仍在继续生产,但是24小时有防疫人员值班,有一例阳性病例,就要封厂。这是一家年营业额近50亿元的企业。

任何车辆进厂都要提供健康码和核酸检测报告。外地牌照的车,下了高速要隔离,对送货和出货都有影响。

几天前,徐天的一位无锡客户致电,说提不了货。因为疫情,无锡的营运车辆接到的指令是“非必要不出门”,属于事实上无法提供物流配送的状态。

去年,徐天负责的东南亚市场,因为印度疫情,有近8个月没有贸易往来。所谓的东南亚市场,出口活跃的,只剩下越南。

海运价格也翻了几倍,从宁波港出发到东南亚航线的集装箱报价在900到1200美元区间。

虽然说海运价格跟年初相比,略有降低。不过,根据克拉克森统计, 3月份,1700TEU、2750TEU、6800TEU、9000TEU型船舶租金较上月分别上涨10.4%、2.0%、1.3%、1.8%,集运市场运价依然保持在高位。

更难的是锁仓难,前几年货运代理,跟企业说提前15天锁仓,现在变成提前30天锁仓。徐天的企业,在浙江算是有些规模的企业,贸易出口量大,无需拼箱。而一些散单,需要拼箱的中小企业,很多变成需要按照船期安排生产计划。

来自宁波航运交易所和上海航运交易所的集装箱运价指数的平均值,均显示环比下跌。但比去年同期也是翻了一倍。

海运费用由买方支付,徐天能够感觉到买家对运费价格的敏感。去年年末运费暴涨的阶段,很多买家暂缓购买或者是推迟发货时间。徐天对客户的需求都尽力配合,疫情之下,能有生意做,已是幸事。

03

“今年服装业很难”,在海宁做皮草生意的盛焱如此评价。

生活在海宁的盛焱,遭遇的是惯常的疫情三件套:线下门店关闭,工厂停工、物流停运。盛焱的抖音账号从之前拍摄自家的皮草,变成拍摄小区楼下的核酸检测点。上午,拿着手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,镜头对准楼下的小广场,口里念着相似的旁白:又是大家排队做核酸检测的一天。

物流发不出去,他做直播带货也没有必要,售卖别家的产品,他的粉丝量级,谈不出来好价格。隔离在家的日子,他忙着记录疫情期间的碎碎念。

至于生意,他不做乐观的预设。最近几年服装行业的生意都不景气,重人工密集行业,导致每逢疫情管控,服装加工厂都是重点管理对象。这几年原材料成本上涨,线下门店经营难,线上的流量,他又不懂经营。算下来,皮草生意每年几乎是平进平出。说零利润,虽然难听,却也不过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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